你被美国监控了，美国监控丑闻——"棱镜项目"事件

http://www.ittime.com.cn/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29&id=3795 “棱镜”项目所披露的“丑行”，仅是美国监控全球网络的冰山一角。美国打造的立体窃听和监视体系，除了“棱镜”项目外，还有“主干道”、“码头”、“核子”3个项目。美国国安局强迫运营商上交用户的通话记录，通过进入互联网巨头的中心服务器，随心所欲地收集情报信息。

　　大数据时代，信息变得唾手可得，而可怕的是，这些被互联网公司提取的信息，正被用来为政治服务。今天，美国互联网巨头、网络设备巨头对中国各个领域展开渗透，我国互联网城门洞开，面临严峻的挑战。中国很有必要将网络安全提升到战略高度。但在中国严格审查美国企业的产品时，更要培养可替代的民族产品。

　　中国要想粉碎美国的网络谍战，关键还得建立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把经济增长优势转化为话语权。逾越这条沟壑，道阻且长。

 

　　第一章 “棱镜门”石破天惊

　　斯诺登公布“棱镜门”事件的细节后，人们才发觉好莱坞的谍战片并不神奇。随着事件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

　　6月15日，香港的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但这并未影响数百名群情激奋的抗议者，他们撑着雨伞，举着“棱镜门”事件泄密者爱德华·约瑟夫·斯诺登的大幅照片，在美国驻香港领事馆门前嘶声竭力地高喊：“说实话不是一种罪过！”、“奥巴马可耻！”……要求香港特区政府拒绝美国政府引渡美国中央情报局前雇员斯诺登的要求。当时，这一事件主角藏身于香港，并准备寻求政治庇护。

　　时间回到6月5日-6日，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相继刊发重磅文章，曝光了美国国安局（NSA）的“棱镜”（PRISM）秘密监控项目，美国情报部门可直接进入美国互联网公司的中心服务器，随心所欲地挖掘数据、收集情报。

　　斯诺登为揭露这次“丑行”做了精心准备。今年5月，他将两份绝密材料交由上述两家报社，并告诉它们在何时方可发表以及一些注意细节，然后孤身一人到香港躲避。6月5日，《卫报》按斯诺登的要求，率先扔出重磅炸弹：美国国安局曾要求美国电信巨头Verizon每天上交数百万用户的通话记录，涉及通话次数与时长等内容。

　　次日，《华盛顿邮报》趁热打铁，揭露过去6年间，美国情报部门通过进入微软、谷歌、苹果、雅虎、脸谱等留有“后门”的9大网络巨头的服务器，实时跟踪监控人们的电子邮件、聊天记录、视频、照片、文档传输、语言通话等秘密资料，“棱镜”项目甚至成了美国总统奥巴马日常简报内容的主要来源。

　　斯诺登公布“棱镜门”事件的细节后，人们才发觉好莱坞的谍战片并不神奇。随着事件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外界一片哗然，就连大多数美国人也认为，不管奥巴马政府如何以反恐之名为自己辩护，监视民众、窥探隐私，这都是不能被容忍的。而那些自诩“不作恶”的企业，在这次事件中更是无地自容。
 

 

　　真相大白

　　2011年“9·11”事件后，美国国安局提出了“联系链”概念，即在海量信息中筛选需要的信息。为此，美国还通过立法的形式，来支持“联系链”。当年10月，《爱国者法案》获得通过，为美国政府大规模监视提供了法律依据。时任美国副总统切尼，就是秘密监视项目的积极推动者。

　　“棱镜”项目启动于2007年。当时，美国情报机构进入美国的互联网公司挖掘数据，从音/视频、图片、邮件、文档等信息中，分析被监听者的联系方式与动向。据悉，这一计划曾遭致一些国会议员的抗议，有多名议员因为不赞同窃听行为而辞去了职务。

　　斯诺登提供的材料显示，“棱镜”项目有10种监控类型，它们包括电子邮件、即时消息、视频、照片、存储数据、语音聊天、文件传输、视频会议、登录时间、社交网络资料的细节。这其中包括两个秘密监视项目：一是监视与监听民众的通话记录；二是监视民众的网络活动。

　　消息披露5天后，6月10日，《卫报》在斯诺登的授权下，公布了一段长达12分钟的视频。在这段事先录制好的视频中，揭开了斯诺登的个人信息及其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良心上无法容忍美国政府侵犯全球民众隐私、互联网自由。” 斯诺登说，“我的唯一动机是将真相告诉公众。”

　　视频里，戴着眼镜的他面容消瘦，但看上去很文雅。他说，过去4年，他一直为美国国安局的军事承包商工作，有机会接触到一些秘密。美国国安局已搭建了完善的基础系统，几乎能截获所有互联网和通信数据，并被保存下来。

　　美国国安局是全球最大的监视组织，一直监视着全球。斯诺登在接受媒体采访表示，“只要情报分析人员准确进入数据库，他们就能获取任何想要的信息，电话号码、电子邮件，甚至信用卡密码等。”他还透露，2009年，梅德韦杰夫（时任俄罗斯总统）在伦敦出席20国集团峰会期间，电话内容就曾遭美国国安局窃听，整个俄罗斯代表团也是被窃听的对象。

　　美联社指出，“棱镜”计划其实就是美国国安局，将从互联网和通信企业收集来的大量数据整合，最终成为情报，这也意味着，人们在登录互联网时，已经落入情报部门的眼中。这令人忧虑，令人恐慌。

　　十分荒唐的是，美国国会在2007年还将“棱镜”计划的前身（The Protect America Act）纳入法律框架，当时还是参议员的奥巴马，就对该议案投反对票，并义正言辞地指出，“政府作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然而，这次“棱镜”计划败露后，荣任为国家总统的他则出面维护，并赞扬这一计划。他强调说，“棱镜”项目旨在反恐和保障美国人的安全，而且获得了国会授权。美国国安局局长基思·亚历山大也为这一项目作辩护，声称该计划曾帮助美国政府成功挫败了数十次恐怖袭击阴谋。

　　“棱镜门”事件引发了巨大的国际舆论。6月10日，欧盟司法委员维维亚娜·雷丁致信美国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认为，“棱镜”项目侵犯了欧盟公民的基本权利，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并批评谷歌、脸谱和苹果等互联网巨头，称它们只考虑美国法律，而漠视欧盟公民的基本权利。而欧洲议会议员克洛德·莫拉说，美国此举显然破坏了双方之间的互信。

　　良心的召唤

　　斯诺登出生在北卡罗来纳州，今年29岁。中学时，他学习成绩很一般，未能获得高中文凭，但他对计算机充满兴趣，被誉为网络奇才，曾到社区学校学习计算机。

　　2003年，斯诺登怀着梦想加入美国陆军。不过，在一次演示中，他跌断双腿，被迫退役后，成为美国国安局的一名员工。其实，他开始仅是一个保安员，负责看守机密设施。

　　2007年，他迎来了人生转折点。鉴于之前4年的良好表现，以及出色的网络才华，他以信息技术员的身份，被派驻瑞士日内瓦工作，开始接触机密文件。

　　2009年，斯诺登成为美国国安局下面一个军事承包商（博思艾伦公司）的员工。这份工作他干了四年，期间与大量的机密文件打交道。今年5月，他将一些机密材料复印下来，然后向上司请了一个长假，理由是治疗癫痫病。

　　5月20日，当他收拾行囊时，他告诉女友要离开几个星期，对于原因只字未提。她的女友回忆称，她当时并未多想，因为斯诺登的工作性质特殊，不便过问太多。

　　斯诺登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放弃20万美元年薪的工作，抛下在夏威夷的家人和女友，孤身前往香港。斯诺登说，“是良心驱使我作出这样的决定。我虽然待遇优厚，但却无日不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不光彩的行为，让我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两年前，斯诺登不断反思，“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良心？”经过内心无数次追问，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患上了癫痫后遗症。虽然情况看上去并不严重，但他知道，长此下去，自己肯定会崩溃。他说，“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和窥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斯诺登出逃后，在香港某高级酒店里藏了3个星期。“吃住都在酒店搞定，为此留下了大笔账单，已不堪重负。”他说，在酒店的日子里，诚惶诚恐，时常担心被美国情报部门盯上。幸好，几年的情报工作，让他具备了反侦察能力。他用枕头和毛巾将酒店房间的门缝塞得密密实实，防止被窃听。

　　“我的头深深地埋藏在帽子里，我给笔记本电脑上套上一个大红罩，防止任何隐藏的摄像头检测到我。我感觉自己就是通缉犯，内心焦躁不安，甚至火警钟响起，心口都扑通扑通。”斯诺登向媒体透露说，他选择将内幕捅给媒体，站在明处，内心反而平静一点。

　　“我无悔背井离乡，逃出来就没打算回去。奥巴马对这起信息泄露事件表示谴责，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为自己辩护时遇到了困难。”

　　截至本刊记者发稿时（6月28日），斯诺登的护照已被注销，目前还停留在莫斯科机场的一个转机区，无法进入俄罗斯境内。

　　第二章  天使与魔鬼

　　美国可怕的监视能力，主要得益于其遥遥领先的科技。今天，我们使用的手机、电脑以及整个网络，都离不开美国企业。

　　凭借科技企业的配合，美国国安局搭建了一套基础系统，他们利用设备中的漏洞，一旦你连上网络，就能验证你的机器，截获任何数据，并自动保存。只要他们想查看个人的数据，无论你采用任何保护措施，都将一览无遗地暴露出来。

　　完善的基础系统

　　美国可怕的监视能力，主要得益于在遥遥领先的科技。今天，我们使用的手机、电脑以及整个网络，都离不开美国企业。在IT领域，微软、英特尔、思科、IBM、谷歌、高通、苹果、甲骨文等科技巨头几乎无孔不入，它们掌握了核心技术，是不可绕过的。这些美国IT巨头，在全球占有惊人的市场份额和决定性的话语权。

　　美国在互联网领域的统治力不断加强，以“脸谱”和“推特”为代表的新媒体，在全球拥有数十亿用户，这些企业也发展成为美国政府的窃听工具。它们与谷歌一样，一方面标榜不作恶，反对其他国家的监管；另一方面却又帮助美国政府窃取信息。

　　斯诺登透露，“棱镜”项目获得了众多美国企业的支持，这其中包括微软、雅虎、谷歌、脸谱、PalTalk、美国在线、Skype、推特、苹果。迫于强大的市场压力，卷入这次纠纷的9家企业，从6月11日开始，陆续发表声明，呼吁奥巴马政府采取更透明态度，以证明它们的“清白”。

　　谷歌向美国司法部提出请求，希望允许披露安全机构要求谷歌提供的具体内容及规模，公开这些信息有助于证明谷歌没有给予政府要求之外的信息。

　　苹果比谷歌少一些遮掩，公布了美国执法机构索取顾客数据的细节——自去年12月至今年5月，苹果收到4000至5000次数据请求，涉及9000至1万个账号或设备。这些请求来自联邦、州和地方当局，涉及刑事和国家安全事务。苹果声称，索取顾客内容的任何政府机构，都必须得到法庭命令。

　　但有耶鲁大学教授指出，无论是谷歌还是苹果，它们都无法简单地从这次事件中解脱出来，它们的说法，事实上已经证明自己参与了“棱镜”计划，尽管这并非它们的意愿。

　　在受舆论的谴责面前，6月14日，脸谱与微软首次承认，美国政府确曾向它们索要用户数据。脸谱的首席法律顾问厄尤特说，“我们在接受严格限制的条件下，被允许公布有关部门的信息索要情况。2012年下半年，美国联邦、州及各级地方政府要求我们提供用户信息的次数多达一万次，涉及1.8万至1.9万名用户。“厄尤特表示，美国政府不允许透露具体细节。

　　但在外界看来，脸谱澄而不清。社交网络在保护用户隐私方面，一直被人诟病。赛门铁克就曾透露，脸谱用户的个人信息（履历、照片及聊天记录等）可能被泄露给第三方，并被利用。而脸谱CEO扎克伯格也曾犯下低级错误，在与朋友的聊天时夸下海口：“你要多少信息都有”。一名迈阿密的网友说，这也难怪，美国国安局会青睐它们。

　　美联社在报道中说，“9·11”事件后，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频繁地进入微软，要求得到相关用户信息。微软承认，在去年下半年，公司一共接到美国各级政府部门发出的6000至7000次用户资料索取要求，涉及3.2万用户。

　　更让人恐慌的是，斯诺登揭发的“棱镜”计划，仅是美国监视全球的冰山一角，实际情况要严峻得多。美国多名通讯及情报专家证实，“9·11”恐怖事件发生后，布什政府授权国安局秘密监控经旧金山接入美国的海底光纤，当数据进入及离开美国时就会被复制下来，传送到国安局进行分析。

　　《华盛顿邮报》爆料称，美国不仅有“棱镜”，还有另外3大秘密监视项目，而且这些项目不仅监视元数据，还秘密监视通话内容。斯诺登曝光的“棱镜”项目，源自此前从未公开的“星风”（STELLARWIND）秘密监视计划。2004年，华盛顿政府通过一些司法程序手段，成功绕开了有关“公民隐私”等法律困境。“星风”计划被分拆成4大监视项目，除“棱镜”项目外，还包括“主干道”（MAINWAY）、“码头”（MARINA）和“核子”（NUCLEON）等3个秘密项目。

　　据悉，“核子”项目负责秘密截获电话通话。这件事情几年前曾被报道过，没有引起强烈的反响，在“棱镜”之后，人们才意识到“核子”有多么可怕。其实，“棱镜”项目也接入互联网巨头的服务器，秘密监视互联网，美国从9大互联网公司获取个人信息。

 

　　可怕的大数据

　　早在1980年，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在其《第三次浪潮》一书中，就褒扬了大数据。不过，真正的“数据”热，是最近两年的事，随着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技术兴起，信息的采集、挖掘、分析变得唾手可得。

　　美国互联网数据中心公布的数据显示，互联网上的数据每两年就翻一番， 90%以上是新近几年产生的。一些公司正凭借手中迅速增长的个人信息，去挖掘潜在的价值。美国国安局本身也是技术派，它创造了“尖端机器学习技术”，科技企业提供的零星信息，经过这一系统的提取与分析后，便完整地呈现出来。

　　在谷歌CEO拉里·佩奇眼中，未来的理想技术应该是“智能助手”，它能代替人思考，并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包括决策。比如，通过智能手机的移动应用，“智能助手”能在互联网上采集信息，通过对海量信息的分析，为人们规划日程安排，提供出行参考。这种智能化的生活，确实让人向往。

　　然而，“棱镜门”事件曝光后，人们却对大数据感到无比恐慌——与十几年前相比，今天的信息社会处境更危险，我们甚至无可逃遁。PC、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普及，以及人们对这些设备的依赖，使得我们每天都在与数据打交道，每天都存在被交易的可能。

　　哈佛大学一项的研究结果显示，将一个人的年龄、性别以及邮编等基本信息弄到手，通过数据库交叉对比，可分析出87%的人的身份。你去娱乐场所、商场消费，被大数据公司采集后，就会被分析出大体特征。

　　我们每天制造的数据，说不定就会被IBM、微软、英特尔、亚马逊、SAP等科技公司分析整理出来，成为“大数据”。有分析机构预计，大数据的市场价值已超过1000亿美元，很多科技公司对此垂涎三尺。微软Office 365云计算办公软件和Windows Azure云计算平台，已经成功在中国落地。苹果与谷歌的应用商店，掌握了全球数十亿手机用户的数据，给网络安全事来潜在风险。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信息有可能被用来为政治服务。6月7日，奥巴马对“棱镜”项目辩解说：“没有人监听你的通话内容，政府所做的仅仅是分析电话号码以及通话时长，然后找出有与恐怖主义有关的嫌疑通话。”其实，奥巴马所指的这些被秘密监视的信息就是“元数据”，即通话通信的时间、地点、参与者等，不包括具体内容。

　　“主干道”和“码头”秘密监视项目，分别对通信和互联网上庞大的“元数据”进行存储和分析，都是大数据的范围。美国国安局从Verizon获得大量电话记录，就是“主干道”秘密项目的原始情报源之一。而据知情人士透露，从2002年开始，不仅是Verizon、AT&T、Sprint等美国其他几家排名靠前的电信运营商，均主动配合美国国安局。美国国安局为了获得数据，还向与其合作的电信运营商支付了一笔费用。

　　从2009年一份流出的机密材料来看，美国国安局花费了1.46亿美元的反恐基金，购买硬盘等设备，这些设备用于存储“主干道”秘密监视项目上的元数据。据说，这些数据会保持长达5年时间。

　　大数据时代已拉开帷幕，恐慌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中国互联网城门洞开

　　“棱镜门”事件之后，必须有更多的企业站出来，扛起重任。若我们在核心技术领域的积累速度过慢，成长过缓，被动的地位就难有改观。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向全世界敞开怀抱，以市场换技术，但却并未在核心技术上有所突破，却被国外科技企业掌握着要害部位。斯诺登透露，从2009年开始，”棱镜”项目对准了中国内地和香港的电脑系统，他们潜入政府、企业以及学校的电脑系统，进行秘密监视活动。

　　中国成重灾区

　　斯诺登掌握的数据显示，美国在全球进行了超过6万次的渗透行动，目标包括个人及机构。美国国安局不需逐一潜入，只需潜入系统网路的主干部分，就可以控制成百上千台电脑。

　　中国成了被监视的重灾区。中国国家互联网应急中心的报告显示，仅去年就有7.3万个境外IP地址参与了控制中国境内1400余万台主机的网络攻击事件；有3.2万个境外IP地址通过植入后门，对中国境内近3.8万个网站进行了远程控制。

　　北京邮电大学教授曾剑秋认为，“棱镜门”事件给我国敲响了警钟，它已经严重危及中国的信息安全。中国应该借鉴欧洲国家的做法，在信息产品的采购方面，有必要加强防范意识。

　　美国互联网巨头、网络设备巨头的入侵，表明我国互联网安全正面临的严峻形势。“中国仅单纯地谴责，不足以给美国政府构成威慑。”曾剑秋建议中国尽快研究和出台一些反制政策。如针对美国企业建立严格的审查机制，加大对中国互联网设备的采购力度。

　　持上述观点的不在少数，有专家认为，中国应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划分出核心禁区，比如军事、金融、通信等，对这些领域的现有设备属性进行统计，在今后的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和关键业务网络的建设上，多采购中国企业的产品，同时对现有给国家安全造成威胁的国外设备逐渐替换，以免受制于人。

　　事实上，美国对中国的华为、中兴一直是百般挑剔。经过二十多年的励精图治，华为凭借质优价廉的产品，获得了全球市场的广泛认可。然而，它在美国市场的“拓荒”却举步维艰，始终被莫须有的罪名挡在当地主流电信运营商的大门之外。而华为在美国的收购之路更是布满荆棘，从3Com、3Leaf到2Wire及摩托罗拉移动网络业务，华为每次在报价最高的情况下，都被排除在收购名单之外。去年10月8日，美国情报委员会出炉的调查报告认定华为可能是“间谍”，建议美国企业尽量避免与其合作。

　　奥巴马政府通常以“危及国家安全”为借口，将华为总裁任正非的军队出身的背景刻意放大，没有上市被指不透明。华为一位不愿具名的高层透露，这其中就有美国的网络设备商在作祟，它多次参与游说美国国会。

　　上述华为人士透露，相比于微软、谷歌、苹果，美国网络设备巨头的威慑力更大，它靠自己的路由器、交换机，几乎控制了中国互联网的咽喉，国内80%以上的信息流量，都经过它的产品传输。据悉，目前包括政府、海关、金融、教育、铁路、航天等系统，都使用它的设备。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的骨干网络，大部分采用这家网络设备商的设备，并把持着核心技术。在金融行业，中国四大国有银行的数据中心全部采用它的设备。

　　去年开始，中国企业开始声援华为、中兴，中国联通China169骨干网江苏无锡节点的核心集群路由器完成搬迁。对华为、中兴、浪潮、曙光等中国网络企业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就有可能在国内对跨国巨头进行反击。

　　当然，很多企业对中国设备商产品的质量还不放心。打好这副牌，需要智慧。

　　打铁还需功夫硬

　　今天，我们使用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大部分为谷歌的安卓、苹果的iOS以及微软的WP系统；在PC方面，中国使用的操作系统是微软与苹果的，芯片是英特尔与AMD的。在互联网基础数据通讯方面，思科更是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数据显示，我国每年进口的半导体产品总额约为1300亿美元，信息网络城门洞开。出现这一局面，最关键还在于自身功夫不扎实，尤其是核心技术落后于人。“经常听有专家动不动就说封杀美国科技企业，但如果加大对思科、微软、IBM、英特尔等美国科技企业的审查，中国很多领域就会彻底瘫痪。”有互联网分析师怒其不争地对《IT时代周刊》表示。以思科为例，在中国核心领域一家独大，最主要还在于其产品的技术含量高、稳定性强，要想将思科的产品更换并不容易。

　　这次窃听事件曝光后，美国政府依然表现得很强势，甚至反咬一口，将斯诺登说成是中国的“间谍”，这就折射出中国在核心技术层面上的积弱局面，甚至对美国患上了严重的“依赖症”。中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梅新育曾指出，出台反制政策得有周全的考虑，会不会引发潜在的负面作用？ 

　　中国早在十几年前曾抗争过。为了支持国产办公软件，2001年年底，北京市政府率先采购金山的WPS。后来，政府还为此立法，要求政府部门支持国产办公软件。然而，国产办公软件问题多，用户体验差，没过多久就被卸载，重新装上微软的办公软件。

　　国有企业受困体制，无法承担信息化的重任，导致中国信息产业“缺芯少魂”。在官本位思想严重的今天，以做官的心态去攻克核心技术，都被严酷的现实打醒。汉芯的谎言已被揭穿，龙芯仍得不到其他PC厂商的呼应，如果不能市场化，仅是纸老虎而已。

　　使用国外的芯片、操作系统以及网络设备，会危及国家安全，无需多言。但政府举全国之力启动“核高基”工程，并未抢占到战略制高点。这一项目迄今已经“烧掉了”数百亿元人民币，却很少开花结果。

　　实践证明，能担当狙击美国的，还得看中国的民营企业，如华为、中兴。去年，华为的电信设备被美国拒之门外后，任正非愤怒地说：“我们只好奋起竞争，除了超越，还有什么路可走呢？”

　　在网络设备方面，华为的交换机与路由器有一定竞争力。华为去年推出的 CloudEngine12800核心交换机，不仅提供了业界最出色的交换容量（3倍于业界），价格却比竞争对手同类产品便宜不少，在市场上引发了轰动。

　　华为自主研发的海思处理器，目前已经应用于自己的四核手机中，并体现出了相当高的水准。日前发布的P6旗舰产品，就采用了海思系统，这款手机不逊于苹果iPhone5，视觉体验较好，运行速度更流畅。而华为高层还曾表示，将研发手机操作系统，以作战略储备之用。

　　但目前像华为这样的民族企业毕竟太少，“棱镜门”事件之后，必须有更多的企业站出来，扛起重任。若我们在核心技术领域的积累速度过慢，成长过缓，被动地位就难有改观。未来，中国只有把经济增长优势，转化为话语权，才能破除国外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