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进程的Watchdog

编写者：李文栋 /raylee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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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Watchdog简介

对于像笔者这样没玩过硬件的纯软程序员来说，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真心一头雾水，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一番调查后发现，Watchdog机制最早来源于硬件，在计算机系统中，单片机的工作容易受到来自外界电磁场的干扰，而陷入死循环，系统无法继续工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便产生了一种专门用于监测单片机程序运行状态的芯片，俗称"看门狗"(Watchdog)。

“看门狗”本身是一个定时器电路，内部会不断的进行计时（或计数）操作。计算机系统和“看门狗”有两个引脚相连接，正常运行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通过其中一个引脚向“看门狗”发送信号，“看门狗”接收到信号后会将计时器清零并重新开始计时。而一旦系统出现问题，进入死循环或任何阻塞状态，不能及时发送信号让“看门狗”的计时器清零，当计时结束时，“看门狗”就会通过另一个引脚向系统发送“复位信号”，让系统重启。

这样看来，向“看门狗”发送信号就像是“喂狗”，计时器就是“看门狗”的胃，当计时结束，狗饿了，就一口把系统咬死，让它重生。

软件上的看门狗技术的思想和影响类似，例如Linux自带的Watchdog。下面我们来看看Android系统进程的这条小狗吧。

3.2 系统进程的Watchdog

Android系统进程中的Watchdog（以下简称WD）自然是用来监测系统进程的，它和硬件上的WD有什么区别呢？系统进程中维护着大量的服务对象，其中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对象，例如ActivityManagerService， WindowManagerService等，这些服务对象能够被正常访问对系统的运行来说至关重要，暂且称它们为关键对象。这些关键对象可能同时会被多个线程使用，所以需要在操作这些对象的地方使用同步锁将它们保护起来，确保对象状态的一致性。但是如果某个线程锁住关键对象后长时间没有释放锁，其他线程无法使用对象完成后续的任务，那么系统就会处于停滞状态无法运行，此时就需要让系统重启以恢复到一个正常的运行状态。检测这些关键服务对象是否被锁住，和重启系统的操作就是由WD完成的。

WD是如何完成这项神圣的使命的呢？我们先来了解一下WD的创建和启动，再来剖析它的结构和流程。

3.2.1 Watchdog初始化和启动

WD对象是一个单例，是在系统启动过程中的ServerThread线程中时创建的。

ServerThread.java → run()

Slog.i(TAG, "Init Watchdog");

Watchdog.getInstance().init(context, battery, power, alarm,

ActivityManagerService.self());

需要注意的是WD的构造方法，其内部创建了一个HeartbeatHandler类型的对象，后面会详细介绍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Handler实例绑定了ServerThread线程的Looper。

Watchdog.java → Watchdog()

private Watchdog() {

super("watchdog");

mHandler = new HeartbeatHandler();

}

再看一下init方法具体做了什么。

Watchdog.java → init()

publicvoid init(Context context, BatteryService battery,

PowerManagerService power, AlarmManagerService alarm,

ActivityManagerService activity) {

//保存了几个要用到的服务对象

mResolver = context.getContentResolver();

mBattery = battery;

mPower = power;

mAlarm = alarm;

mActivity = activity;

//注册两个BroadcastReceiver，来接收重启的消息

context.registerReceiver(new RebootReceiver(),

new IntentFilter(REBOOT_ACTION));

mRebootIntent = PendingIntent.getBroadcast(context,

0, new Intent(REBOOT_ACTION), 0);

context.registerReceiver(new RebootRequestReceiver(),

new IntentFilter(Intent.ACTION_REBOOT),

android.Manifest.permission.REBOOT, null);

mBootTime = System.currentTimeMillis(); //记录启动时间

}

init方法很简单，涉及的内容后面会做介绍。

完成初始化后，WD还没有启动运行。看一下WD的类声明可以知道，它是Thread类的子类，可以想到WD是在自己的线程中实现“定时器”的功能的，这很合理，要实现类似于独立硬件完成的计时工作，用独立线程完成对所在进程的监控是再好不过的。启动WD线程是在ServerThread线程的最后阶段完成的。

ActivityManagerService.self().systemReady(new Runnable() {

publicvoid run() {

... ...

Watchdog.getInstance().start();

... ...

}

);

3.2.2 Watchdog结构剖析

为了描述方便，先给出WD的类图。

WD的结构还是比较简单的，下面我们分几个部分来分析。

1. Watchdog

WD的“定时器”的功能是在单独的线程中完成的，所以WD本身继承了Thread，如前面所说，它是在ActivityManagerService的systemReady方法中启动的。

2. HeartbeatHandler

Android系统进程的WD和硬件的“看门狗”的思想是一致的，但是实现方式上不同。WD线程在计时的过程中并不是被动的等待系统的“喂狗”信号，而是在每轮计时的开始向ServerThread（以下简称ST）线程发一个检测消息，ST接收到消息后开始遍历Monitor对象集合，尝试获取每个对象的锁，这个消息检测过程就是在HeartbeatHandler（以下简称“HH”）中实现的。需要注意的是，HH绑定的是ST线程，ST作为系统进程的主线程执行检测操作。

3. Monitor和被监控的服务对象

WD监控的是系统进程中几个关键的服务对象，对这类对象进行抽象定义，便有了Monitor接口，它只有一个monitor方法。WD对实现了此接口的对象进行监控，其内部有一个存放Monitor对象的集合，任何对象只要实现了Monitor接口，并且通过WD的addMonitor方法注册进集合即可被监控。

在GingerBread之前，被监控服务对象只<!-- 确认一下是否是从2.3开始的 -->有ActivityManagerService、WindowManagerService和PowerManagerService，在此之后又增加了4个，分别是NetworkManagementService、MountService、NativeDaemonConnector和InputManager。

Monitor接口的实现方法很简单，例如AMS的实现：

ActivityManagerService.java → monitor()

publicvoid monitor() {

synchronized (this) { }

}

可以看到所谓的“监控服务对象”，说白了就是对这些对象进行死锁检测，如果能够顺利的获得被监控对象的锁则认为系统运行正常，如果长时间没有获得则认为系统处于停滞状态，需要采取措施了。

4. RebootReceiver和RebootRequestReceiver

3.2.3 Watchdog工作流程

WD的工作流程主要就是WD线程和HH线程之间的交互，先从WD的run方法看起。

Watchdog.java → run()

publicvoid run() {

boolean waitedHalf = false;//➀记录是否已经等待了一半

while (true) {

mCompleted = false;//用一个布尔变量标记是否完成死锁检测

//➁向HH发送检测信号，它是在ST线程中执行的

mHandler.sendEmptyMessage(MONITOR);

synchronized (this) {

//发送检测信号后会等待检测操作完成，等待时间在正常运行的情况下是30秒

long timeout = TIME_TO_WAIT;

long start = SystemClock.uptimeMillis();

while (timeout > 0 && !mForceKillSystem) {

try {

wait(timeout);

... ...

}

.        .. ...

通过以上代码可以知道，监控过程就是一个死循环，每次循环都会做一轮死锁检测。有两个需要注意的点，说明如下：

➀ WD的这个“定时器”每轮检测的超时时间是30秒，但是30秒超时后WD并不会马上重启系统，而是将waitedHalf设置为true，认为只是等待了一半的时间，也就是说WD想多给那个被锁住的对象一次机会，做两轮检测，如果仍然超时再杀也不晚。WD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后面会看到waitedHalf何时被设置为true的。

➁ 每轮的检测操作不是由WD线程自己完成的，而是发送一个消息给HH，由HH所绑定的ST线程完成。它是怎么做的呢？接下来转到HH一探究竟。

finalclass HeartbeatHandler extends Handler {

... ...

caseMONITOR: {

... ...

finalint size = mMonitors.size();

for (int i = 0 ; i < size ; i++) {

//记录下当前正在被检测的Monitor对象，这很重要

mCurrentMonitor = mMonitors.get(i);

mCurrentMonitor.monitor();//检测死锁

}

synchronized (Watchdog.this) {

mCompleted = true;//标记检测完成，WD线程会用此判断是否完成

mCurrentMonitor = null;

... ...

逻辑很简单，不多解释，只是请留意HH做完死锁检测后没有用notifyAll唤醒WD线程，所以正常情况下WD线程会在超时后再继续下一轮检测。HH比较会偷懒。

接下来又回到WD线程。

... ... //WD线程结束wait等待

if (mCompleted && !mForceKillSystem) {

//如果检测成功，则重置waitedHalf标记，继续下一轮检测

waitedHalf = false;

continue;

}

if (!waitedHalf) {

//执行到这里，说明检测过程阻塞了，没有完成，并且waitedHalf为false，说明

//这是死锁检测失败的第一轮检测。通过AMS将系统进程中各个线程的函数调用栈

//输出到/data/anr/traces.txt文件中，同时也会输出几个重要的native进程的

//backtrace，以便提供更多信息来定位问题，因为Java层的阻塞很有可能是native

//层的阻塞造成的。

ArrayList<Integer> pids = new ArrayList<Integer>();

pids.add(Process.myPid());

ActivityManagerService.dumpStackTraces(true, pids, null, null,

NATIVE_STACKS_OF_INTEREST);

waitedHalf = true;//设置为true，说明WD线程等了一轮了

continue;//再来一轮，给个机会

}

如果接下来的第二轮死锁检测仍然失败，则上述的代码就不会执行，继续往下走。

//此后便是为了能够方便分析死锁原因，而输出的各种类型的日志信息

final String name = (mCurrentMonitor != null) ?

mCurrentMonitor.getClass().getName() : "null";

//➀记录正在执行死锁检测的对象

EventLog.writeEvent(EventLogTags.WATCHDOG, name);

//➁再次输出系统进程的函数栈信息

ArrayList<Integer> pids = new ArrayList<Integer>();

pids.add(Process.myPid());

//同时输出com.android.phone进程的函数栈，因为电话系统对于手机来说是最重要的

//模块，自然要重点对待

if (mPhonePid > 0) pids.add(mPhonePid);

final File stack = ActivityManagerService.dumpStackTraces(

!waitedHalf, pids, null, null, NATIVE_STACKS_OF_INTEREST);

... ...

if (RECORD_KERNEL_THREADS) {

dumpKernelStackTraces();//输出一部分Kernel的信息帮助定位问题

}

... ...

//➂在一个子线程中输出到DropBox中

mActivity.addErrorToDropBox(

"watchdog", null, "system_server", null, null,

name, null, stack, null);

... ...

//如果调试器没有链接则直接退出进程

if (!Debug.isDebuggerConnected()) {

Slog.w(TAG, "*** WATCHDOG KILLING SYSTEM PROCESS: " + name);

Process.killProcess(Process.myPid());

System.exit(10);

} else {//如果正在Debug，那你就可以断点调试了

... ...

有三个关键点需要注意：

➀ 记录正在执行死锁检测的对象，如果name为”null”，其实就相当于ServerThread线程还没有执行HH的handleMessage方法，就在其他地方阻塞了。所以要特别注意，如果在分析trace信息时发现没有因为被检测的关键服务对象而发生阻塞，那么就需要看看ServerThread线程的函数调用栈，确定真正的阻塞原因。

➁ 在进行系统重启前会做两轮死锁检测，第一轮会新建traces.txt文件，但第二轮会在原有文件的基础上续写，所以你会在trace信息中看到两次系统进程各个线程的函数调用栈信息。

➂ 在一个子线程中输出到DropBox中，所以如果这次保存在traces.txt中的死锁信息没有来得及查看就被覆盖了，那么可以到/data/system/dropbox目录下找到这次日志的备份。

Watchdog的实现说白了其实就是在一个线程中建立消息循环，通过Message和成员变量在线程间进行通讯，这和Handler机制的本质是一样的。

至此，WD的工作流程介绍完了，还算比较简单，在本章的最后附上了WD的流程图。接下来会介绍一些WD检测到死锁后导致重启的问题的分析方法，对于Android系统工程师来说，处理这类问题肯定是家常便饭了。

3.3 Watchdog引起的重启问题分析方法

3.3.1 被监测对象死锁

(待续)

3.3.2 ServerThread线程阻塞

(待续)

Watchdog的流程图